傳說古時候,山里有一種吃人精,叫“貓絨婆”。貓狨婆常常在夜晚假扮老太婆,下山吃小孩。
山下一戶人家有兩個小女孩,爸爸長期在外,貓狨婆早就打這對姐妹的語音,只是她們的媽媽處處嚴防,才沒有下手。
這天,媽媽回娘家探病,一早就出了門。姐妹倆聽媽媽的話,一天到晚把門關得嚴嚴的。誰知到了晚上,突然有人來敲門,姐妹倆不敢開門,問道:
“是誰敲門?”
“外婆敲門,快開快開!”
妹妹聽說是外婆,高興極了,忙著要去開門。姐姐聽出聲音不像外婆,連忙阻止妹妹,對門外說:
“不是外婆,外婆說話像唱歌!”
“風寒咳嗽,外婆喉嚨沙又破!”
“媽媽探您,路上怎么遇不著?”
“你媽趕小路,外婆走大路,怎么遇得著?!天又黑,風又涼,快快開門,外婆冷壞啦!”
姐姐沒法,只得去開門。
敲門的就是貓狨婆。她一閃進了屋子,背著燈火,用手帕掩著臉,說:
“外婆眼疼,見光流淚,別讓油燈照著我!”
妹妹立即搬來張凳子:
“外婆外婆,請坐請坐!”
“屁股生瘡,凳子不坐坐雞籠!”
妹妹連忙拿來個雞籠。貓狨婆偷偷把大尾巴伸進雞籠里,然后坐下來。
妹妹說:
“外婆外婆,講個故事!”
貓狨婆說:
“好好,外婆講個貓狨婆!”
“貓狨婆,吃人精,我怕貓狨婆。莫講莫講!”
“你怕貓狨婆,就早早睡覺!”
“我怕貓狨婆,睡覺挨外婆,我在中間睡!”
“好好,你挨近外婆睡吧,你在中間睡吧!”
說罷,貓狨婆把油燈弄熄,叫姐妹倆上床跟她睡覺。
半夜里,貓狨婆不知在咬什么,瀝瀝咯咯,把姐姐驚醒,姐姐問:
“瀝瀝咯咯,外婆吃什么?”
“瀝瀝咯咯,外婆吃炒米炒豆!”
“炒米炒豆好吃,外婆給點我!”
“炒米炒豆熱毒,小孩不能吃!”
貓狨婆說著,又大口大口地吃起來。姐姐忍不住又問:
“瀝瀝咯咯,外婆吃什么?”
貓狨婆被問得煩躁起來,沒好氣地答道:
“咬你妹妹的手指骨,吃你妹妹的手指肉!”
姐姐一聽,慌忙伸手去摸妹妹。妹妹已被撕得支離破碎,床上凈是粘糊糊的血。這下她完全明白了,什么外婆!她就是吃人精貓狨婆!
姐姐心里非常害怕,便借口屙尿,一骨碌下床躲進米缸里面。貓狨婆將妹妹骨骨肉吃精光了還不見姐姐回到床上來,便下床瞎摸摸去找。找呀找呀,突然公雞叫了起來。貓狨婆害怕天亮太陽出來,恨恨地罵道:
“死妹丁,你躲得過頭一夜,逃不過第二夜,今晚再來吃你!”
貓狨婆一邊罵一邊開門,倉倉皇皇地溜回山上去。
過了很久很久,姐姐見沒有動靜,才從米缸里出來,坐在門口等媽媽回家。左等右等,還不見媽媽的影兒,她越想越害怕,便嗚嗚地哭著。
一個賣針線的經(jīng)過,問:
“小妹小妹哭什么?”
“貓狨婆吃了我妹妹,今晚又要來吃我!”
賣針一的送她一包針:
“晚上把針插在門上吧!”
賣針線的走了,姐姐又哭起來。一個賣瓦罐的經(jīng)過,問:
“小妹小妹哭什么?”
“貓狨婆吃了我妹妹,今晚又要來吃我!”
賣瓦罐的送她個瓦罐:
“晚上把瓦罐放在床上吧!”
賣瓦罐的走了,姐姐又哭起來。一個賣床席的經(jīng)過,問:
“小妹小妹哭什么?”
“貓狨婆吃了我妹妹,今晚又要來吃我!”
賣床席的送她一張床席:
“晚上把床席鋪在井口上吧!”
賣床席的走了,姐姐又哭起來。一個賣銅鈴的經(jīng)過,問:
“小妹小妹哭什么?”
“貓狨婆吃了我妹妹,今晚又要來吃我!”
賣銅鈴的送她一個銅鈴:
“晚上用銅鈴引貓狨婆落井!”
賣銅鈴的走了,姐姐再也不哭了。太陽還未落山,她把針插好,把瓦罐放好,把床席鋪好,把銅鈴藏在衣兜里,等貓狨婆到來。
天一黑,貓狨婆真的來打門。
“哇哇哇!”針刺得她大叫起來。
貓狨婆用石頭撞開了門,在床上摸到個瓦罐,以為是姐姐的頭,一口猛咬下去。
“哇哇哇!”瓦罐磕掉她兩個門牙。
貓狨婆氣惱萬分,滿屋子亂跳,突然聽見門外有鈴聲響,便沖了出來。姐姐站在井邊一邊搖鈴一邊喊:
“外婆外婆,我在這兒玩哪!”
床席蓋住了井口,貓狨婆不知是計,猛向姐姐撲去,一頭栽到井里去。她來不及哇哇大叫,就被井上拋下來的大石砸昏過去,倒在水里淹死啦。
(鄺金鼻記錄整理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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